文 ︱ 本刊記者 張如瑾

鐵漢柔情，英雄落淚，往往最是抓人心。在《詠春》這部以武術為主題的舞劇中，許天慧飾演的角色葉問妻子張永成是個不需要武功的角色，但是她所但來的情緒張力所帶來的力量，絕不遜色於任何一門絕世武藝帶來的衝擊。

說起永成是一個怎樣的角色，許天慧娓娓道來。“我覺得永成應該是整部劇最柔情的一個角色，也是最溫情的一個角色，所以你們能夠看到她一亮相就是會讓你覺得心裏很暖的一抹杏色，她的出現一定是能夠讓葉問想到家，因為有永成便是家。”在舞劇中，因為葉問和永成是一對中年夫妻，所以兩人的感情並不是轟轟烈烈的，而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的感覺，而往往在舞台上，平凡的事情是最難展現的。許天慧講述了其中的一個細節：“永成讓葉問去買米，但是葉問在回來的路上，因為想要打一副詠春堂的牌匾，在香港開一扇，所以他可能用了買米的錢去打了一副新牌匾，所以作為妻子來說，你一進門看到空空的米袋，你一定會是一個想責怪他又不敢責怪的狀態，拿捏這種平凡的甜蜜就很困難。”

隨着對角色了解的不斷深入，許天慧發現自己從永成身上看到了一種大海般的女性力量。“其實演到100多場之後，我會發現對於永成來說，她最想做的其實是做葉問心底的依靠。當她最後決定離開葉問回到佛山的時候，我覺得是一股屬於她自己的力量在支撐着她，她明白你就算離我生活很遠，但是我依然能把自己過得很好，把小孩把咱們的孩子養育得很好”許天慧說到，“我記得當時我們的編劇給我們寫過一句話，就是那個時代的女人並不是自己想要依附在男人身後，是時代給予的這個局限性，讓你不得不成為在葉問身後的這樣很偉大的一個女人。所以我覺得演到後面，我想演出屬於永成她自己的這一份力量，她就像大海，她很平靜很包容。雖然永成不是一個張揚的女子，但是當她離開的時候，她還是有一種屬於常堅韌的一種力量給到觀眾，而不是只是一個花瓶一樣的角色在舞劇詠春裏面的一個呈現。”

許天慧對角色的理解來得並不容易，葉問和永成是一對中年夫妻，但是許天慧是剛剛畢業的新人演員，“一開始真的一點完全找不到，我不知道40多歲的女人是什麼樣的，該怎麼對待她的丈夫，就是無從下手，就是整個人進台之後還有點懵。”在過程中，許天慧在導演指導模仿了很多影視作品，看成熟演員是如何去表演的，對於很多舞蹈動作，是導演手把手教學，一個細節一個細節落地。如今《詠春》已經演了100多場，在觀眾看不到的地方，演員們更是重複了千千萬萬次，不過許天慧說對自己目前表現的滿意度只有60%，“我覺得我還在找她，找永成在那個年代會發生什麼，是怎麼跟人相處的。其實我覺得我還不夠，還是在學習。我希望每一遍我們在走戲的時候再走心，再把自己往人物上帶一點點，想想她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反應？我要再更深入遠程一點，我希望再一年、兩年這樣更靠近她。”

許天慧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而且很溫柔，語速也不快，但是她的語氣和眼神卻很堅定。恍然之間，我覺得她陪伴永成的心意，就好像永成陪伴葉問的心意，這個意義上，她也已經成為了永成。